「小米漂亮嗎？」
「漂亮呀。」我說。
「很漂亮嗎？」你問。
「嗯。」
「那…阿偉喜歡小米嗎？」你又問。
「當然喜歡呀，喜歡的不得了。」
「很喜歡很喜歡嗎？」
「嗯，」我說，「很喜歡很喜歡。」
「如果有一天小米不漂亮了怎麼辦？」
「那我還是會一直喜歡小米的。」我說。
Cha 3
「她…是個很特別的女孩。」我說。
「怎麼說。」依依問，她好像很感興趣。
「很…很古怪。」
「古怪？」依依不解。
「嗯，」我說，「她喜歡白天，卻討厭太陽，討厭夜晚，卻喜歡星星和月亮。」
「好好玩喔！」依依笑著說。
「她說，她喜歡魚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
「我也這麼問她啊！」我說。
「那她怎麼說？」依依好奇的問。
「她說…」
因為魚住在海裡啊。
可是海裡也有魚耶？
河裡…
堅決的笑容。
「一樣的。」我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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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偉偉，回來啦？」當我把鞋子放進鞋櫃時，媽說。
「嗯。」我應聲。
「剛去哪？」媽端出一碗綠豆湯，宵夜。
「再依依回家。」我坐下來，綠豆湯還是那麼好喝。
「喔。」媽在我身旁坐了下來，也替自己盛了一碗。
「媽，」我說，「我在醫院遇到一個女孩，她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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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班時間，正傑走過來，放了杯茶在我桌上說：
「小偉，喝茶。」
「喔，謝謝。」我回答，啜了一口。
「喂，我問你喔，」正傑說，「你…跟你家依依交往多久了？」
「問這做什麼？」我問。
「三年有了。」對面的文玲探頭過來估算後說。
「這就對啦！」正傑說，「快點訂走比較安心啦！」
「是啊！」文玲接口說：「人家等到不耐煩了，跑了，到時候你就欲哭無淚！」
「又是這個話題…」我嘆了口氣說。
「不然你也沒有什麼八卦可聊啊。」正傑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。
「為什麼不聊文玲什麼時候要生個小孩？」我反問。
「這不重要！」文玲又扯回話題：「所以你什麼時候要…求婚啊？」
「求婚？」我依經。
「對啊，」正傑說，「這個問我就好，我有經驗。」
「什麼跟什麼嘛…」我低下頭，繼續打報告，這兩個人生活真的太無趣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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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阿偉。」聽了我猛一抬頭─是那女孩。
「找我有事嗎？」我問，怎麼又是她。
「陪我看夕陽。」她說。
「夕陽？」我說：「現在太晚了，沒夕陽。」
「那星星。」
「現在…」我看了看手錶，十一點十五。今天跟姐和依依聊太晚了。
「不行，我得回家。」我說，「太晚了，我媽會擔心。」
「陪我。」她不死心。
「我真的不行。」我轉身要走，身後卻出現了哭聲。
她在哭，很無力的哭聲。
「對不起，我實在沒辦法。」我態度強硬了起來。
她仍啜泣著，走過來拉住我的衣角。
「小姐，」我不耐的說，「太晩回去的話我媽會擔心的！」實在是太晚了！我對她易碎的笑容和乞求的眼神感到厭倦，而且媽又說：
「啊？」依依不解。
「河跟海，是一樣的。」我說。
依依又笑了，笑著環住我的腰，抱住我，親了親我的臉頰。
「見義勇為很好，但小心人家纏著你不放。」
「阿…阿偉…嗚…阿…偉…」她呢喃的哭著。
我沒再回應，用力的甩開她的手，快步離開，把那細微的哭聲，缺乏彈性又纖細的小手，哀傷的眼神全都拋在後面靜寂的走廊上。
「現在真的太晚了，我跟妳非親非故的，連妳的名字也不知道，我沒有理由陪妳。」我堅決，她的哭聲正加速我的歸心。
「喂？媽，我馬上就回去了，沒事。」
「阿…偉…」
/ 河跟海，是一樣的。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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